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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文化层面反思大国军事兴衰:思想要走在战争前面

2、是谁造成了晚清“公事以文牍相往来”“人才以资格相限制”

晚清在甲午战败后一蹶不振。被八国联军赶出紫禁城之后,光绪在《变法上谕》中说“我中国之弱,在于习气太深,文法太密。庸俗之吏多,豪杰人士少……公事以文牍相往来,而毫无实际。人才以资格相限制,而日见消磨……”说得头头是道,但通篇竟没有一字自我批评:是谁造成了“公事以文牍相往来”“人才以资格相限制”?

日本明治初期外务大臣副岛种臣曾一针见血指出:“盖中国之积习,往往有可行之法,而绝无行法之人;有绝妙之言,而绝无践言之事……彼止贪虚有其名,岂必实证其效哉?又何曾有欲与我日本争衡于东海之志哉?”晚清军事变革,一会儿学英国,一会儿学德国,一会儿又学日本,至死未能完成现代化学业,根本便在于“积习”不改。

“资格限制”下的晚清人才什么样?咸丰年间,曾国藩就曾向皇帝陈述,官场“以畏葸为慎,以柔靡为恭”“人才循循规矩准绳之中”“守者”多而“有为者”少。“京官之办事通病有二,曰退缩,曰琐屑。外官之办事通病有二,曰敷衍,曰颟顸……有此四者,习俗相沿,但求苟安无过,不求振作有为,将来一有艰巨,国家必有乏才之患。”其实,这哪是乏才的问题,根本就是官场死气沉沉、生气已无的气象。当过乾隆朝翰林院编修、嘉庆朝军机大臣、道光朝宰相、被视为帝之“股肱心膂之臣”的曹振镛,教他的门生如何平步青云时说,“无他,但多磕头、少说话耳”!

晚清并非没有如克劳塞维茨一样见解深刻、胸怀大志之人,只是未被目光短浅、愚蠢自大的统治者重视而已。曾国藩有一位幕僚叫赵烈文,在洋务运动刚开始、一切貌似欣欣向荣的1867年,就预言“本朝”将“抽心一烂”“土崩瓦解”“方州无主”“人自为政”“殆不出五十年矣”。44年后,结果如赵烈文预言的一模一样。但高瞻远瞩的赵烈文终其一生只能是一个隐秘的预言家,根本无缘参赞国家军机。为怕直言惹来灭门之祸,他关于国家命运的思考也深藏箱底。

同样是留学英国、胸怀大略,伊藤博文当了日本首相,而严复只能成为无足轻重的旁议学者。此外,北洋水师还有个小官叫姚文栋,处处留心研究日本,并怀远征日本之志,但至死都处在体制的边缘。孙中山屡次给“李中堂”建言献策,但终无一用,被迫反清创立民国。

来源: 解放军报  编辑: 蔡励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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